【Foam】 盾冬向
＊Sebastian先生想要的小美人鱼
＊忘了是哪位姐妹的点梗了
“哑巴的爱情，名叫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
“我的孩子，你真的要这样做吗？”
“是的，我必须这样做。”
“嘿史蒂夫！”
吵闹的酒吧里，山姆打了个响亮的酒嗝，勾住了金发男人的肩膀。扣着帽子的人无奈得撇了撇嘴角，礼貌的拒绝了旁边人往口袋塞的各种名片和纸张叠的玫瑰花。昏暗的灯光合着重金属音乐，撞得史蒂夫一阵烦躁。他不满的趴在山姆耳边喊了一句——
“我大病初愈呢，你带我来这地方？我父王...父亲等下找你算账。”
灯光随着音乐变得一丝丝晃动，不偏不倚落在史蒂夫帽檐下的阴影里，高挺的鼻梁沾染上了着糜烂的滋味，但是如果观察仔细，就会觉得他长得很眼熟。不是娱乐频道的眼熟，是天天上国家新闻的眼熟。
“我说，金发王子，天天板着脸到处访问不累吗，好不容易出了点意外事故可以休息，还不放松放松？”
“我得陪佩吉。”
“救了你的那个小妞？”
"嗯，是邻国的王储。刚好随她父亲一同出国访问，那天是她救了我。“
“然后呢，你不等那个人了？”
“我得给佩吉一个交代。至于他——”
“是一个该遗忘的梦了。”
“也对，你们门当户对，多般配。”
史蒂夫喝了很多杯，他似乎看见那个小小的背影又一次出现在梦里，这次只留给他一个背影，短短的小手臂在向他方向挥手，“再见啦，史蒂夫。”
再见了，我亲爱的巴基。
他和山姆摇摇晃晃的在街上走着，他从来没有那么放肆过。作为王储，必须用严肃的面容面对民众。所以他把那个嬉笑玩闹的史蒂夫藏得很好，直到今夜他终于告别了那个史蒂夫。
“史蒂夫...那个人好像在看我们...”
山姆满嘴酒气都喷在了史蒂夫脸上，他笑骂了一声推开这个人的脸，却直直对上另一边的人的眼睛，他居然愣在了那里。
太过相似的眼睛，他在这些年看过太多，但眼前这双是他见过最像的。史蒂夫无声地笑了，满腔的酒气一时冲上大脑，咳得他满脸泪痕。
就像要把一腔真心呕出来。
山姆酒醒了大半，满过来扶住他，街对面的人已经到了这一头，似乎是看两个酒鬼站都站不稳有些不忍，扶住了史蒂夫的左臂，有些冰冷的触感让史蒂夫清醒了大半分。他直起腰来，“谢谢你了。”
那个黑发的男人却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史蒂夫不可闻地攥紧了眉头，“你，不能说话？”
看到男人确认的点了点头，他几乎是不可闻叹了口气，又暗自庆幸起来——
幸好不是巴基成了哑巴。
雨来得猝不及防，山姆匆忙的拉着史蒂夫准备去路边拦车，一辆出租车停下，钻进车厢的前一刻，史蒂夫突然回了头——
那个人被雨打湿整个身子，黑发贴着苍白的肤色，红唇抿成一条直线。居然是直勾勾的盯着他们的方向——
就像被抛弃的宠物。
山姆的叫喊被关进车里，史蒂夫攥着刚刚找司机借的雨伞，黑伞上透明的雨珠颗颗分明，像眼泪。他静静的站在这个小哑巴面前，“你是不是被家人抛弃了？”
低着头的人猛然抬起头来，水珠在他脸上一点点滑落。泛红的眼眶里装着很多情绪，史蒂夫甚至觉得自己看见了名为惊喜的情绪。
“被扔下的话，跟我回去吧。皇宫的仆人，包吃包住，薪水也还可以，你愿意吗。”
黑发的男人用力的点着头，像要把余生的气力都用完。
“你清楚后果的。”
“是的，成为泡沫，去追寻我的太阳。”
“我叫你巴基吧。”
没理会山姆惊异的眼神，史蒂夫看着那双眼睛，一瞬间他似乎真的觉得那个在小渔村笑得很好看的巴基就在面前。
可他是个小哑巴，还有不健全的手臂。
如果他的巴基受了那么多苦，他一定会发疯的。
“殿下，佩吉阁下来了。”
“好。”史蒂夫从办公桌前抬起头来，随手招来巴基，“来，带你去认识我的伴侣。”
他没有看见，捏着他外套的手腕，青筋条条显眼。
“史蒂夫。”
佩吉今天穿的是一条红裙子，他们亲密的在彼此的双颊亲吻后便拉着手坐在了沙发上，史蒂夫示意巴基向前一点，“这是我捡回来的小哑巴，叫巴基。”
“你好，佩吉·卡特。”
握到这个人指尖时，佩吉有些难以置信会有人类体温那么低，但她还是很得体的冲他笑了笑，然后转头问史蒂夫，“晚上是订婚典礼，要跳哪只舞？"
“那天海面上游轮音响放的那首歌吧。”
“佩吉，是你让我获得了新生。”
“你明明那么清楚，他根本不记得你救了他。”
“可是我清楚啊。”
“There is a tavern in the town, in the town
城里有家小酒馆，小酒馆
And there my dear love sits him down, sits him down
我的挚爱坐在那儿，坐在那儿
And drinks his wine 'mid laughter free
边喝酒边笑
And never, never thinks of me
永远，永远不会想起我
Fare thee well, for I must leave thee
再见了，因为我必须离开你了
Do not let the parting grieve thee
请你不要为别离而悲伤
And remember that the best of friends must part, must part
要知道最好的朋友注定要分别，注定要分别
Adieu, adieu, kind friends adieu, adieu, adieu
永别了，永别了，亲爱的朋友，永别了，永别了
I can no longer stay with you, stay with you
我不能再陪伴你了
I'll hang my harp on a weeping willow tree
我会把竖琴挂在柳枝上
And may the world go well with thee
愿你一切安好
He left me for a damsel dark, damsel dark.
他为了个黑发的姑娘离开了我，离开了我...”
灯火通明的皇宫内，王子和公主正在舞池里领舞，笑得甜蜜又般配，巴基捂着铁臂和肌肉的连接处，毁坏的声带涌上腥甜，
“巴基？巴基？”
关切的声音落在眼前发黑的人耳朵里，他缓缓睁开了眼睛，一瞬间被满室的灯光晃得眼泪一下就流了下来。史蒂夫牵着佩吉的手，关切的看着他，他只是摇摇头，示意他自己没事。
电锯的声音又在满脑子乱响，手臂一阵阵的钝痛都在宣告往事。
“你是海的孩子，为什么总为了一个人类去那个不是故乡的地方？”
“我喜欢他。”
父亲抱着他满身的血迹，目光落到他空荡荡的袖管里，他的鱼尾已经被生生锯下大半鳞片，属于血肉的地方大多已经腐烂。
“你为了他，在岸边被人类发现。被九头蛇抓去做实验——”
“可是我的孩子，爱情不应该是只有你痛苦啊。”
婚礼进行曲和现场正在全国直播，史蒂夫温柔的亲吻他的新娘，所有人都在称赞他们的般配。史蒂夫一一应下，山姆作为伴郎陪在他身边，“巴基呢？说好的他也来当伴郎。”
“一大早就没看见他的人了。房间也空了。”
史蒂夫没来由的心慌，蹦蹦跳跳小孩又闯进了视线——
“史蒂夫，你看呀，天上的泡泡，是彩虹颜色的——”
史蒂夫下意识的抬起了头，真的有泡沫正在飞翔，真的是彩虹色的——
没来由的，一颗眼泪滚落在西装上。
佩吉亲昵的挽住了史蒂夫的手，“我刚刚上楼，觉得今天大海的浪声，像在哭泣。”
